【GGAD】He is a dragon！番外 巨龙盖×凡人邓 AU
（1）
“你——不能——把我的——金子——全拿走！”
盖勒特·格林德沃呜咽着说，他刚刚跟阿不思拉扯着一串十四世纪的纯金链子时——上面刻有某个已经死绝了的贵族纹章——拽地狠了一点，金豆豆滚得到处都是。
“如果你不想我，还有托比饿死——”他朝洞穴深处的帷幔中瞥了一眼，两岁的小家伙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们，微张的嘴角淌出几痕口水，“我跟你讲过很多遍了，我们需要用这些去换粮食。”阿不思说着蹲了下来——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有些难了，他圆滚滚的像个篮球一样大的肚子膈着了他。
格林德沃看上去要哭了，他两只手捂着眼睛，却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阿不思。
“够了——够了——”在阿不思拾起第六颗金豆豆的时候，格林德沃终于焦急地喊了出来。
阿不思转过头——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——他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格林德沃。阿不思的瞳色比来的时候深了许多，那个时候还是澄透的天蓝色。
格林德沃咬着下唇，不再说话了。
“好了，这应该够我们吃半个月了。”阿不思扶着腰慢慢地站了起来，“杰米，过来，去山那边的市集那买点东西——飞出龙谷的时候记得收起翅膀。”
终于站直的时候，身体不是靠在咯人的石壁上，一个温暖的身体揽住了他——是少年的骨骼。格林德沃低着头，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。事实上，他看上去的确还是个孩子。
来到山谷里的第七个年头，阿不思已经二十五岁了。他的面庞轮廓不再稚嫩而模糊，他在山谷脱离了少年时期，并逐步走离青年时期。而格林德沃，他还是那个样子，是阿不思第一次见到的样子，除了乖乖穿上了衣服。
“我来。”说着，格林德沃就将邓布利多整个人打起横抱了起来。
早已对此见怪不怪的阿不思在格林德沃的怀里躺的很安分，尽管这用了很久才习惯。格林德沃第一次抱起他的时候，阿不思直接把他的眼睛打肿了一只。他闭上眼，身体慢慢陷进了柔软的垫子里。一个炽热美好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。被龙掳走后他很少走路，山谷之外格林德沃会带着他飞，山谷里格林德沃会抱着他走。
“过来，杰米。”格林德沃低语着，他向一个男孩招了招手。男孩六七岁，个子在同龄人中算高的，因此很瘦，却并不过度羸弱。他的一头金发茂密而又旺盛，远远地看去就像个小太阳——只是这个小太阳有些高傲，对人总是不屑地昂着下巴，包括格林德沃。
格林德沃一颗颗地数着金豆子，然后一颗颗地放到男孩手上。他慎重地彷佛在进行一场仪式，甚至还给每一颗金豆取了名字——临时取的。就在格林德沃依依不舍地同他那些闪闪发光的小朋友——露西，杰克，爱琳，托马斯——告别后，背着他侧卧的邓布利多冷不丁地开口了。
“把你藏到衬袋里的诺贝塔和诺伯放到杰米手里。”
（2）
他们的国家和龙之谷隔着遥远的海洋。
阿利安娜一成年，阿不福思的航海壮举就启程了。他将这视为一场远征——禅位的国王为了取回长兄的骨灰，孤身一人与风浪搏击。
当风餐露宿多年的阿不福思终于飘洋过海，当龙之谷的巨龙遗骸逼近他的视野，当锈色海浪锲而不舍地蚕食着他的小舟时，阿不福思纵身一跃，像头山羊那么矫捷，他的双足终于踏上了龙之谷。
（3）
“我好像是来取回你的骨灰的。”阿不福思愤愤地说，一双蓝色眼睛燃着怒火。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爬上他的身体，双手箍住了他的脖子，将阿不福思像个木桩一样攀爬起来，边爬边咯咯地笑着。这个男孩长得就像阿不思小时候的翻版。
“没多少差别，不是吗？”横跨十年后，终于与亲弟弟重逢的阿不思高兴极了，他给阿不福思沏了壶热茶。
阿不福思翻了个白眼，然后，他又僵在原地——小男孩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柔软而湿润的吻，彷佛有细细的电流流过他的全身。阿不福思板着的脸色还未缓和时，男孩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只是瞬间的事——阿不福思根本来不及闪躲——一团火焰就喷到了他的胡子上。
“我需要解释。”阿不福思阴着脸说，他刚拍灭的胡子上还残着火星。
对于男孩能从嘴中喷出火焰，阿不思显然没有当回事。
“托比才七岁，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。不过要我说这也没有什么，盖尔都二十六了，有的时候还会闹小孩子脾气喷点火呢，不过他的龙型控制得挺好的。”
阿不福思一个字也没有听懂，他决定以提问掩饰无知——就像以前他做的那样。许久，他终于掂量着，想出了一个听上去谨慎而又不失智慧的问题。
“盖尔是谁？”
“他回来了，就在你身后。”阿不思微笑着看着他。
阿不福思转过身。
窗外，一头黑翼刺背巨龙正大张着双翼，卷起的风把阿不福思的胡子都吹的飘飘的。龙有一对异色瞳孔，一只眼睛是银色的，一只眼睛是琥珀色的，就跟阿不福思十年前见到的那只一样。巨龙徐徐收敛了动作，龙头探进了窗户，在离阿不福思的鼻子还有一英寸的时候停了下来。龙呼出的滚热的吐息打在阿不福思的玻璃镜片上，阿不福思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（4）
“你把他吓坏了。”阿不思认真地说。
格林德沃满不在乎地呼了一口气，他躺在阿不思的肩头。“下去，找你哥哥或者妹妹玩去。”他踢了一下睡在阿不思腿上的托比的屁股。小孩揉揉红着的眼睛，不情愿地爬了起来，他慢吞吞地攀下了床。
纱幔披着的洞口探出一个金黄的脑袋，十岁的男孩走了过来，蹲下身把小托比抱上。
“你今天去了真理之泉了吗，杰米？”阿不思轻快地问。
龙十岁以后才能去真理之泉看自己未来伴侣的模样——这是阿不思定的规矩。“我也很想遇见你，但你真的把六岁的我吓坏了，盖勒特”他是这么对盖勒特解释的。
杰米点了点头，邓布利多注意到，他低下头时露出的耳廓有些红。
“你可以告诉我你看见的吗？”
杰米迟疑着，他顿了顿。
“他——还没有成年。”
“那我想，你最好等他成年后再去找他，一个人类进入龙之谷以前的日子总是珍贵的——之后的也是。”阿不思从被子里抽出左手，格林德沃刚刚在那里留下浅浅的牙印。
杰米含糊地点了点头，抱着托比走了出去，后者已经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。
（5）
龙之谷入夜很久了，男人还在看书，粗粝的烛台上燃着脆弱的火焰。男人四十多岁，一双柔和的蓝色眼睛藏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面。
一双手——少年的手——从男人背后探出，环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我再看一会儿——就一会儿，盖尔。”男人搭上了少年的手。
少年将下巴颏轻叩在男人的肩膀上，一双腿缠上男人的腰，又坏心眼地伸出舌头舔着男人的耳廓。
“那个阿不福思坏透了，他总是给你带来这么多让人头疼的书。”格林德沃哼哼唧唧。
阿不思覆上少年的手，将它贴近自己温热的唇。
“你才是最让我头疼的那个。”
（6）
阿不福思的腿脚许多年前就不好使了，阿利安娜退位后来过龙之谷一次，看望她的长兄。后来遥远的又不只是海了。故人的消息不再从片舟中传来。
格林德沃喜欢玩阿不思长长的发须，将它们打成各式各样的编织发式。这是他从阿不福思带来的一本杂书中学来的，上面有很多编发款式。阿不思过了一百岁生日后就很少看圣人的书了，编发杂志和烹饪书是他常常放在床边的。
邓布利多一百零五岁的时候，格林德沃学会了织羊毛袜。所以，算上杰米、托比、海瑟薇的，邓布利多每年圣诞节能收到四双羊毛袜。
还有从被窝里探出的格林德沃给的一个甜甜的吻。
（7）
“托比今年又给杰米生了一个男孩——我们还没起好名字，加上这小的，他们都有二十四个了——天。海瑟薇还没有找到她的另一半，这小丫头总是说她在真理之泉看到的是一片空白。这对于龙和人类都挺罕见的，但我想并不奇怪，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。而且，她很乐意帮带侄子们。”
格林德沃附在阿不思的耳边小声说，老人闭着眼睛，似乎是睡着了。格林德沃小心翼翼地摘下阿不思的眼镜，然后在他凹陷的脸颊上落上一个年轻而炽热的吻。
（8）
某个日子过后，格林德沃离开了他的山谷很久。他经常坐在真理之泉上，一看就是很久。
（9）
十八年后
“我把我所有的金币都给你。”金发青年毫不吝啬地抛了一大把金币洒在床上。
看到毯子上瑟缩的红发男孩往后退了退，青年又将金币大把大把地抛向男孩，一场又一场金币雨在山谷中落下。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男孩鼓起勇气问。
“我要你——快点——快点嫁给我。”青年理直气壮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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